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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奚】不打不相识（四）

背景设定为原著一开头平旌来迟了没有在甘州见到林奚，两人在大同府初见，然后老堂主没有和平章暗戳戳地露林奚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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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祠堂敬香回来，平旌也不好意思拉着他重伤未愈的兄长陪他喝酒守夜，和兄嫂行了礼后从大嫂的厨房要了小菜和糕点，悄悄摸出了父王珍藏的佳酿，回广泽轩自己守岁去。府里四处都点足了灯，亮如白昼，他捏着银锁一直看着，也不嫌晃眼，回忆起初见那夜的种种细节，心下便有九成的把握。饮下一口酒，嘴角一挑，他从小就知道这么一人，也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她一生，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人是林奚，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然而这样的欣喜他还来不及去究其所来，另一桩事先摆上了面前，他不知道她是谁，可显然林奚不是不知情的，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些事，那人半分都没有透出风来，再加上她之前对他的时有不满，而且过去二十年他父王铺天盖地地找都不现身，这些引出了一个他很不愿接受的结论。

这个结论折磨了他一夜，等黑着眼下在清晨醒来时，又是新的一年。练完晨课，提着大嫂给林奚做的年礼，便匆匆往济风堂赶去，一来是拜年，二来是大嫂的事，三来嘛，他倒要问一问他到底哪里不好了让她瞧不上。

林奚觉得新年一上来这萧平旌十分的不对劲，他素来在她这里都是有话就说的，什么时候有过这么眼巴巴地瞅着她却欲言又止过，“你这大过年的，别扭个什么劲。”他委屈，他倒是想问，但是总不能就大剌剌地直接问人家姑娘你为什么不愿意嫁我吧，他挣扎了一小会儿，，决定把要问事项三从心里划去，反正他还有办法总能套出话。“我大嫂的治疗方案，你准备得怎么样？”林奚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这件事用得着这么支支吾吾的吗，只好当他是大年下要问这种事心里头不舒服，她不善宽慰人心，就只能陪着他一同难过。

万幸她对自己的方案有把握，长林王府也不是忌讳正月问医的，很快就投入了治疗之中，平旌往济风堂跑得就更加频繁，自从那日发现林奚身份，到底自己的心态不同了，从前的小小心动都一一放大，“我…听说了墨淄侯的事…你千万小心。”她白玉里透着红的脸颊怎么看怎么可爱，明明就很关心他，也不是对他全然无意，怎么就不愿意说了呢，一向古灵精怪的脑子一转，便有了一连串的想法，你不愿说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只是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懵了好一阵子，接下来又是大燕来客又是马场的事，他倒忘了这一茬。有时候计划总赶不上天意，看着她红着一双眼从门外飞奔过来，他哪里还记得什么计不计划的，“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慌手慌脚地想要去给她擦泪，被她又羞又恼地压下，“你别乱动。”他便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给他处理伤口，她眼角还有尚未褪去的红丝，他原本觉得他这伤得十分值得，此时却不免心疼起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轻柔的安慰反而触到她心中的柔软，她抽了一下鼻子，没有理他。

包扎好伤口，大嫂帮着他穿上外衫，拉住在一旁收拾药箱的林奚，“妹妹，老堂主和父王那么多年的交情，有没有听过他老人家说过平旌婚约的事？“林奚合上药箱的手一顿，轻轻点了点头，把一旁理正衣襟的平旌的心都给提溜了起来。浅雪握住林奚的手，”我们平旌也等了这么多年了，父王说了，等明年再给平旌定一门亲。“平旌急了，“大嫂！”眼见着林奚沉了脸色，“那真是恭喜二公子了。”诶，你个丫头，恭喜什么啊，还有理由拉着张脸了，“哎呀，你怎么不说话。”哼，他说什么，他还伤口疼呢。

想是这么想的，等他伤好得大半也没见林奚把脸色回过来，只好眼巴巴地去找她，他男子汉大丈夫能缩能伸。然而他不找事，事却要找上他，他遇上的这都是什么事，只是他的出身注定有些事有些人不会放过他。而他在林奚的眉眼间也看到了这样的忧虑，他不喜欢看她眉目紧锁的模样，想着出言逗一逗她，却不想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几步追上去，情不自禁地拉住她的手，她抽身而去，留他一个人愣在原地。

“我想我们最近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他突然想明白了他明明能感觉到她是心悦于他的却迟迟不愿说的原因，江湖悠远，逍遥自在，他们所求的都是一样的。只是，现在的他，真的能做到如同从前他所愿的那样吗？

平旌平心静气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几天，却不想真就耽搁了这几天，等再见竟已是千钧一发之时。他是第一个注意到林奚的不对劲的人，他只当她是太过疲累，毕竟在老堂主回来之前她已经独立支撑了太久，可当林奚真的在他面前倒下，他实在是再难以自持，拦腰抱起她，一面喊着老堂主，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声音中的颤抖。

应声而来的老堂主和杜仲定下药方各自离去后，寝室里只留下平旌和躺下的林奚，她看着他忙忙碌碌地又是打水又是替她换下外衫，她知道他是在找事情让自己镇静下来，她想要安慰他，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是医者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病的致死率有多高。他把可能会用上的各种东西一一摆好，才在她床边坐下，此时他已经缓过神来，看着她紧闭双眼，轻轻地推了推她，“我知道你累了，但是一会儿药就好了，等喝了药再睡，好不好？我先陪你说说话，你想听什么，京中怪谈还是江湖传说？”林奚难得地被他逗笑了，“这又是哪里来的说书先生？”见她精神还好，平旌的心也多少安了一些，“当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琅琊阁来的。“林奚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那就说琅琊阁吧。“平旌换了一个姿势，手一展，倒是有模有样的，”话说在那廊州地界……”

一直到深夜，林奚除了呼吸急促了些，但万幸并未起高烧，平旌片刻未肯离开，谁来劝都没有用，困极稍歇片刻，闭上眼不到一刻钟就惊醒过来，平复了呼吸后才敢回头看一眼似乎还在沉睡的林奚，伸出手想要试探一下她的温度，“你…不要…这很危险……”林奚不知道什么时候转醒过来，直到这会才微微睁开了眼，见他笑了笑，“如果你不愿意，我自然不会碰到你，但你我之间是永远不会彼此害怕的。”看着他发红的眼，林奚还是没有忍心推开他，由这他的手落在自己的额间，“还好，没有烧起来。”

细细的泪滴从她的眼尾渗出，她凝视着他的脸庞，有些话如果再不说也许就没有机会了，“我曾经想过你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平旌，无论将来如何，我都很高兴能够与你相识……”平旌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是我赢了。”他的手指轻轻拭过她的泪滴，“一样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他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又急了几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胸口，等她顺过了气，才小心地解下脖颈间的那把银锁，郑重地放在了她的手心，连同她的手一起包裹了起来。

“现在，长命和百岁都在你这了，林奚，你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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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开虐了，可能会直接进甘州营的剧情

我果然非常不喜欢写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