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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奚】不打不相识(五)

背景设定为原著一开头平旌来迟了没有在甘州见到林奚,两人在大同府初见,然后老堂主没有和平章暗戳戳地露林奚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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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旌从榻上起来时,在枕下摸出了银锁,自他中毒醒后,他已经几个月不曾有过安眠,也就直至这会才终于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锁。一生顺遂,长命百岁,他们在对方身上所期冀的不过是一样的,只是,这个结果的代价实在超出了他所能承接的范畴。他用力地捏紧银锁,直到指尖发白,锁上的每一道新奇的纹路都埋进他的肉里,他痛,却还是舍不得放开。


“二公子,可以出发了。”平旌松开银锁,熟稔地系上,就如同过去很多很多次的那样,可却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这把锁这般的沉重。他环顾了一圈广泽轩,那些从琅琊阁上弄来的机巧,他读过的江湖传奇,从此也都将尘封,那个他曾经想过的与她携手仗剑天涯的未来终究也只是一场年少的梦。“东青,走吧。”他是长林之子,注定要走向他父兄走过的路,这次没有人会逼他了,都是他心甘情愿。


他与大嫂的车马同行至了城外,他总觉那个亭子里会有着谁在,可直至走近都空无一人。他下马走到马车边向大嫂辞行,虽然一直到江左境内都是一致的行程,只是他此去是君命,大嫂经不起那样的颠簸。“大嫂要多保重自己。“浅雪掀开车帘,“你不用担心我,为了这个孩子我怎么样都好,而且林妹妹也会陪我。”平旌愕然抬头,“她在得知之后就已经先行去了廊州筹备,然后陪我一起上山。”平旌沉默了半晌,最终也只吐出了“也好”两个字。浅雪没有再多劝,看着平旌策马远去,忍回了快要夺眶的泪,“我们也走吧。”


甘州营是长林世子的嫡部,在平旌对各种军政都逐渐上手之后,所有人对这位十分年青的主将接受良好。而对那位为国殉身的世子爷的想念也在那一年的七月琅琊鸽房的翅影飞过甘州上空时达到了顶峰,新的生命的降临,也同样应该是一个新的开始。甘州营上下难得的举杯痛饮了一番,上了年纪的魏老将军等人都已先行被人扶了回去,剩下一拨年轻力壮的少年人还在你来我往,个个喝得七荤八素,不知道哪个说起了家里刚刚出生的小女儿,另一边就有人应上“我家有个浑小子”,众人起哄起来,两个人一边嫌着一边换了随身带的儿女们的小东西,拉拉扯扯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将军,您可得给我做个见证,免得这丫回头不认。”平旌在一旁看着,举了举杯,“好。”一口饮尽,又是一片欢腾。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疼,似乎是梦到了她,又好像是没有。杜仲在外间放了醒酒茶,味道很熟悉,一贯的济风堂口味。鲁昭同样地苍白着一张脸走了过来,行过礼后,“诶,将军,这个就是传说中您和未婚妻的信物吧。”鲁昭眼尖,一眼就发现平旌半露在衣领外的银锁,“将军,您这绳子怎么有个结,您不嫌硌得慌啊。”平旌顺着鲁昭的话摸到了左侧的小小的凸起,那次被她不小心弄断的绳子也不知道她最后是想了什么办法修修补补到最后还是留下了一个小结。不难受吗,其实也不是的,只是他不想换,“也许哪天硌着硌着也就习惯了。”平旌被鲁昭的眼神弄得烦了,拿起桌上的另一碗醒酒茶,“快点喝,早练迟了绕校场三十圈。”


秋去冬来,甘州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秋天猎到的虎皮还来不及制好献上,丧报却先行而来。依制在新君即位后不得再着丧服,平旌也不例外,只能在饮食上仍旧守着丧礼,略表哀思。在他终于时隔一年准备踏上回京之路的前日,许久未有传信的琅琊阁的鸽子落在了平旌的窗前。他盯着纸条上的字发了一会儿愣才揉进了手心,于他而言最重要的那些人,一个一个都失去了他们的音信,最终连她也是。如果真的就此不见,他见她的最后一面是什么样的呢,哦对,是他去逼问真相,她一向行得端坐的正,他还是第一次看她哭得歪斜了身子,心下一阵疼痛,如蚁噬如针扎。


“林奚已下山,去向不明。”




林奚下了琅琊之后一路往北,只是尽挑深山小路走,以至于连琅琊阁都没能摸到她的踪迹。她其实也没有想要去寻他或是什么,那年到甘州原本就打算去一路燕渝楼漠到那些北地看一看,虽然气候寒冷,但却盛产一些稀少且名贵的药材,贩卖至大梁的大多都已制成成品,所以药典里关于那些的植本原该是什么样的记载鲜少,很有去当地一看的价值。她脚程其实不慢,只是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快开春才走到了宁州与大渝交接的边陲小镇。


她在这待了两日买了马匹,又写了一封短信寄与师父简略地交代了行程,便在第三日的一早城门初启时出了城。这城池虽已是边陲,但距离真正的边境还有两日的路程,边境战事多发,连人家都没有,好在她不是娇气的人,找了一个平整的岩下生了火,裹上披风露宿了一夜。她是被一阵马蹄声给弄醒的,是一队兵士模样,她远远地只能分辨出执的是“萧”字旗,下意识地去找领头的那人,却只是自嘲地笑笑。萧氏江山,又有什么奇怪的,他此时应当在甘州,就算真的是他,想来也不会愿意见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重新放回包袱里,春初的晨起仍然寒凉,正好散一散睡意。


她花了五日翻过了边境走到了大渝一侧的边陲小镇,两国货币不同,口音也不同,好在金银一类的总还是通的,置换了一些钱币和当地的衣服,又备了食水和各种能用得上的工具,在一户药农的指引下进了山。这一去又是月余,等她回到乡镇里,已有些夏天的感觉。此处到底是小镇,药坊少且不全,大夫所识也有限,她便准备启程往磐城走。


这里是虽是一座小城,但由于往北可向蓟都,往南可通磐城,往西可前往楼漠,街市十分热闹,一扫边塞的萧瑟之感,反而有几分像是大梁的袁州。林奚问了几家驿馆都已经人满,等她再踏入一家问询倒是刚好空了一间出来,只是尚未收整出来,请她在厅里稍等。这时三五彪形大汉进店,把她也挤得也退无可退,不知脚下被绊到了什么,差点儿撞上账柜。


“这位兄台,你撞到人家姑娘不致歉也就算了,还要拿人家东西,这可不太好吧。“一位俊朗的公子出手握住了那人趁乱打劫的手,连着荷包一同被抓了现行,那人恼羞成怒,就要动手,只见那公子稍稍一紧,那人便痛得松了手,荷包落地,一声清脆。”姑娘先看看有没有坏了什么。“林奚拾起荷包,其实里头只有那一把小锁,也不怕摔,只是忍不住后怕,若是真的就这么丢了,想到这里便是心下一提,还是拿了出来细细地看了一遍,向着那公子摇了摇头。那公子冷哼了一声,很快掌柜的就反应了过来,让小二绑了人送官去了。


“方才多谢公子。”那公子拍了拍衣袖,“不过举手之劳,姑娘若是真的要谢,刚刚看姑娘视这银锁为珍宝,不如借在下观赏一二。“这人这要求提的霸道,林奚虽然有些心下不悦,倒还是递了上去,那人并未接过,只是看了一眼,”果真是一样的,不知姑娘可识得一个人。”那人并未出声,只是动了动嘴,天下言语那么多,偏偏却是她在心底念了许久的名字。那人看着林奚的反应心下便有了数,“原来你二人已经相识,我刚还想该怎么拿这事向琅琊阁讨个人情呢。”那人行了个礼,“在下唐晟,与二公子是旧识。”


苍栖剑唐晟,去年他初登琅琊第四时,林奚正好刚刚下山,是以也并不知他名号,否则说不定会有种异样的物是人非的感觉,她与平旌初遇时就是因为段桐舟的一段交手,琅琊榜还是那个琅琊榜,只是很多人很多事都不一样了。万幸她不知,只把他做平旌的故友,心底流过一声感概,“济风堂林奚。”



“你个庸医,不会治就不要治。”楼上话音刚落,竟有一人直接被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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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晟是助攻不是男二!!

怕有人没看懂说一下,平旌中毒的时候林奚学平旌把自己的那把锁留给了平旌,所以他两现在手上都是原来对方的那把。以及时间线是林奚下山国丧平旌巡查边境回京,所以林奚遇到的那个其实就是平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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