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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奚】结庐

林奚陪平旌梅岭守孝日常

不合适放在明月天涯里就单独拿出来了

后半部分不是太满意有时间的话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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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灵北上,林奚竟成了一路上最忙碌的人。浅雪得顾着尚不满两岁的策儿,又是冬日,娘胎带出来体质问题她也得费心盯着,一路联络各地的济风堂,提前备好药。元叔到底也上了年纪,又是跟了老王爷几十年的老部下,老王爷一走一下看着便又老了几岁,林奚也得小心看顾着些。平旌自打出了金陵,看起来多少精神上好了些,可到底伤了心,没有心思去管这一路的事,若不是非得平旌拿主意的大事,她便和东青商量着来,好在王府的人也习惯了把林奚当成半个主子,接受良好。


梅岭的王陵早就选好,守灵的院子也是那时就建好了的,平旌从灵堂跪灵出来看着林奚在院里安排人手布置各处,她原本是个霁月清风的人,却被他拽下惹了一身尘埃。他解下身上的披风,系在她身上,“梅岭不比金陵,就算你一向身子强健,也经不得这么吹。”林奚拢了拢披风,道了声谢,平旌久违地扯了扯嘴角,“是我该谢你才是。”


老王爷落葬后又守了七七之数,策儿体弱,原本就打算由浅雪带着先回琅琊阁,东青陪着元叔将不方便带上琅琊阁的东西送去采邑的庄子上。林奚有些犹豫,她的去留原就不必别人允准全由她自己决定,她怕平旌仍然心有芥蒂不愿多见她,却又实在不忍心留他一个人在这寒苦之地身心俱疲。浅雪的行装收拾得差不多,林奚把备好的策儿一路上能用得到的药送了过去,陪着策儿又玩了一会,才起身告辞。


林奚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在院里站了一会,今日十五,月色正好,院中的白梅十分惹人喜爱,一个身影从梅树后转出,“夜里凉,你怎么就这么站在这里?”林奚赶紧把手上的披风搭上,“策儿屋里热,我出来透透气,策儿和蒙姐姐还没睡。”“大嫂那里该说的都说好了,我是来找你的。”林奚满心以为他是来再看一眼明日就要上路的浅雪母子二人,“找我?是不是元叔身体出什么事?”她赶紧转身打算回屋拿药箱,却被平旌拦住,“大家都很好,是我不太好。”林奚闻言,心里一惊,平旌平日哪里是会说自己不太舒服的人,伸手摸了摸平旌的额头,又拉过他的手搭上脉,确定他除了守孝清苦轻减了不少外并没有其他问题,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平旌抿了抿嘴,“我希望你留下来。”出了口,又觉得这样太过直白,想要找点什么理由,却听到林奚开口,“好。”

  

平旌只留了一个洒扫的娘子和一个杂用,剩下的王府旧人也让他们带走了,林奚没有继续住在原本与浅雪同住的南院,在最近的村庄里赁了两间草屋。平旌不放心林奚一个人住在外边,亲自踏看过村子,离得不算远,全村几乎都是军户,把传音极远的骨哨留给林奚,又把多余的被子和皮毛统统给她送来才算安心。


边境小村原本就鲜有外人,没过两天家家户户就都听说来了一位金陵的贵人,有胆大的小孩上门来问,他从来都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姐姐是仙女吗?”平旌正在替她整理书箱,林奚笑着请他喝药茶,小孩往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白瓷碗,小孩听她说她是个大夫时眼睛亮了起来,“那姐姐能去看看我阿娘吗?阿娘已经几个月都下不来床了。”林奚回头看了一下平旌,平旌已经提起她的药箱,“你家在哪里,我们去看看你阿娘。”小孩有些扭捏,低下了头,绞着衣角,“可是,我们付不起那么贵的诊金。”林奚小声安慰他,让他不要在意这些。


小孩名叫狗子,住在村西,狗子娘其实只是一般的寒症,就是拖的日子长了,林奚赠了药又送了床被子,不过几日就可以下地。一时之间,村子里来了位神医的说法传了出去,竟也有邻近的村子的人前来问医。“我明天要去河对岸的村子问诊,可能需要个三五日。”平旌练剑回来,接过林奚递来的帕子,“要我陪你去吗?”“没关系,我以前也时常一个人在外走动。”平旌翻箱倒柜地找出林奚之前坏了的袖箭,“这个我弄好了,你带上。“林奚笑着答了好。


林奚走的第三日,天气突然暖了起来,夜里平旌听见轰然一声,是雪山化了雪水奔流而下。平旌天一亮就去了河边,水位高,水流急,眼见着就要泛滥,万幸当地的州府早有准备,在下游做好疏导,并没有造成严重灾害。只是林奚一时半会回不来,五日,七日,十日,半月,平旌昨夜梦到了赤霞镇,早上起来烦闷得连剑都没有心思练下去,上了香,用过午饭便往林奚的住处走去,把她之前晾晒的草本收好,顺着长势仔细地夹进书页。


“平旌?”那日她说三五日能回,却被拖了半个多月,她知道他一定很担心,河边情况一稳定就匆匆赶了回来。平旌一回首就看到心心念念的人,胸口一热,身体比理智更先一步反应过来,把林奚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对不起。”埋在她颈窝的人摇了摇头,“这又不是你人力可控的。你回来就好。”平旌这两年失去的人太多了,若说之前林奚还只是模糊的有过在一起的念头,此时确是明明彻彻地想要坦白身份。


“林姐姐,那边说萧大哥往这来了。”屋外传来狗子的声音,平旌才赶忙放开林奚,刚刚只有二人林奚倒也不觉得什么,此刻突然出现的第三人忽地把林奚拽回了世俗,她本就面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平旌也察觉刚刚确实有些行为不妥,“找我做什么?”先行一步出去应付,林奚平复了一会儿,也掀起帘子,“是我刚刚路上碰见他,让他给你带话。” 


“林姐姐,你生病了吗,脸怎么那么红啊。”


平旌看着嬉皮笑脸的狗子,忍不住上手敲了一下狗子的脑门,当年大哥大嫂恼他没大没小也不过就是这样。突然惊觉,这是自大哥走后第一次他不带伤痛,无关遗憾,如此心平气和地想起大哥。“林奚。”他的姑娘应声回头,他对着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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